第212章

但此刻十七岁的太宰治并不在里面。他正坐在尾崎红叶负责的刑讯室的某个房间里，翘着二郎腿听着一旁属下的汇报，对不远处已经昏迷的某个俘虏熟视无睹。

    “真是刺鼻啊，这种血腥味。”太宰治忽然说道。

    被打断了汇报，下属细川话语一顿，偷看着太宰治的表情，斟酌该不该接话。

    虽然在港口黑手党的其他人眼里，细川已经是太宰治难得信任的部下了，但细川自己却很清楚，即使有所谓的信任这种东西，那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是可以被太宰治转瞬间就抛弃的。

    他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懂自己上司在想什么。

    他需要努力去猜，因为太宰治不喜欢太过愚蠢的部下；他也需要去停止思考，因为一旦因为错误的推论做出错误的事情，太宰治的手段未必比敌人更宽容。

    他的上司性格太过阴晴不定，偏偏又对他们缺乏耐性。既希望他们思考，又不接受他们思考出错误的结论，觉得会理解错他想法的部下还不如一群不会思考只会埋头猛干的机器好用。

    细川入职港口黑手党六年，升职飞快，但发际线已经在后退了。

    大约一年前，他的上司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某天忽然关心起了港口黑手党里神神鬼鬼的一些传言，在给他下发的任务通知里留下了特定的暗语，让他秘密收集全横滨范围内的这种讯息。只需收集，不需汇报。